18. 旧情人的示弱

  春节假期所剩不多，汤思敏抽了时间回家看望父亲。
  正式离婚后汤显均放弃了一切财产补偿带着自尊和女儿回了老家，用全部的积蓄买了一套小房子，三年后，汤显均再婚。
  二婚的妻子王春红来自农村，丈夫死了，有个比汤思敏大一岁的儿子唐军，早早就出来打工了。
  母子俩都是非常善良本分的人，只是汤思敏没办法把他们当作家人，大学以后她就几乎不回去了。
  走的时候汤思敏看到父亲红润的脸色和饱满的精神状态，能把那样一个消沉的男人带着走出来，她心里对王春红不是不感激。
  飞机上坐着出行的一家三口，小女孩乖巧可爱，一直喋喋不休的跟爸妈讲话，汤思敏戴上耳机，回忆上一次她有家过年是什么时候。
  她的人生以过年的方式为分界，分为三个阶段：小时候的合家团圆，青春期妈妈经常不在的冷清，还有现在形单影只的春节。
  司承南的朋友圈最新一条还是除夕夜和妻子的合照，配文是向所有亲朋好友客户员工的祝福，汤思敏想，曹佳佳应该也发了相同的内容。
  司承南中午被朋友灌了好多酒，回来就睡了，醒来的时候口渴难耐，拿过床头的水一饮而尽，喝完了才觉得不对。
  哪里来的蜂蜜水，还是温的...
  客厅放着眼熟的大行李箱，散开一地的购物袋，另一间浴室有洗澡的声音传来，司承南站在客厅半晌，心情愉悦，头晕胃疼的症状都消失了。
  曹佳佳洗了澡还要涂护肤，吹头发，等她弄完的时候司承南觉得自己快要再次睡着了。
  正想冲出去逮人，就听到脚步声靠近，被子被掀开，香香软软的身子钻到他怀里，还拉着他的胳膊搭到自己腰上。
  曹佳佳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用力的闻他的味道，司承南也在悄悄做同样的事。
  须臾，曹佳佳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，小嘴啄上了他的下巴，一下，又一下，像是诉不尽的思念...
  曹佳佳正享受呢，对上他的眉眼，“啊！！！”
  “呜呜~你吓到我了~”
  曹佳佳捂着心口从他怀里退开，几乎要哭出来。
  司承南赶忙把人抱到怀里哄。
  “怎么提前回来了？”
  “唔...想...想吃好吃的了”
  司承南笑，咬着她的耳朵小声说，“我也想你了”
  曹佳佳是真的累了，飞机上一点都没睡着，这会儿被他抱着秒秒钟入睡，司承南看着她的睡颜，想到两个人刚开始睡一张床的时候。
  新婚回来俩人明确的分开睡，有一次他发烧，曹佳佳照顾了他一夜，早上醒来他看到曹佳佳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睡。
  “怎么不到床上睡？”，司承南问，问完觉得这话说的不妥。
  “我睡觉不老实，你是病人”，曹佳佳说。
  几天后回婆婆家小住司承南体会到了什么叫睡觉不老实，一晚上蹬被子踹人360°旋转，司承南被闹得没办法，只有把她抱在怀里才能睡个安稳。
  其实俩人同睡的机会没那么多，但司承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自然，每次一起睡都下意识的等她先睡着，然后把人抱紧了才能安心。
  司承南一边把她乱七八糟的行李收拾到衣帽间一边想，他对曹佳佳一开始就接受度很高。
  曹佳佳这一觉睡得很扎实，晚上十点了还没有醒来的意思，司承南坐在客厅郁闷不已，那间卧室他是不能进去的，进去就想把她弄醒，用一些很费精力的方式。
  微信响，司承南点开，汤思敏发来的语音，她喝醉了，声音带着哭腔，从未有过的软弱：
  “承南，你来接我好不好？我真的好难过，你不是说过要陪我过每一个春节的嘛...为什么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孤单过节？”
  司承南沉默了半天才回电话过去：
  “你在哪？”
  “身边有同伴送你回家吗？”
  “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，要为自己的安全负责”
  ......
  曹佳佳掀开被子跳下床，准备出去好好亲亲她的老公，脚步却停在了半路上，司承南还在打电话，吩咐助理去接汤思敏回家。